
教育资源集中到县城了,医疗资源也向城里集中。越是在农村推进城市模式的房地产,等于用某种制度手段强迫农民变成这种城镇或者是县城的这种居民。
这就变成了一个越来越难以化解的复杂矛盾。
今天跟大家讲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地产资本下降
很多人告诉我说,农村现在实际上是在一个衰败的趋势中
很多村子都成了空心村,年轻人纷纷离土又离乡。他们的口号是宁要城里建房,不要村里一处院。
似乎显得这个趋势是一个不可逆的。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们全国到处跑,各地看到了很多农村衰败的现象。但是我并不认为它是个自然过程,也并不认为它是一个所谓简单的市场经济的规律现象。我认为某种程度上这是一个人为的过程,客观上当然越多的空心村就会产生越多的农村的所谓的集体建设用地指标。因为老百姓一旦离开了村子,他在城里边有了生活的基础了,他就不太可能再回到村里来。
当然在村里边他原来的宅基地都是集体建设用地了,这些集体建设用地只要是能够退宅,还了基本农田,就可以把建设用地指标用到城里去。农村建设用地进城、地产进城的运动已经好多年了。
前些年我记得我当年搞城乡关系研究的时候,是80年代。
那个时候我记得88年刚刚开始出台土地管理法的时候,一直是坚持认为土地管理法对于农村来说是一种强制性剥夺。所以我一直希望土地管理法应该尽可能做到公平。那就让农民的建设用地和农村集体所有的建设用地,应该和城里的建设用地同权同利。
后来应该是在80年代的后期,农村贫困地区开始出现打造增长级的反贫困战略的时候,那时候开始想让农村的建设用地有没有可能集中到县城,让县城的建设用地指标相对宽松一点。
这样对外招商引资就可能条件好一点,这样能够在县城形成产业基础,带动周边就业,对贫困地区发展来说至少县里边有点财政收入,农民有点就业机会。
这当时是这么个设计,等到90年代后期,当大量的城市不得不去征占农村土地,引发了大量的社会矛盾,那个问题越来越复杂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因为八七扶贫攻坚计划客观上财政投资能力很弱,于是就允许贫困地区贫困县搞战补平衡,也就是说你要想占有建设用地,你就得在农村去补上一块基本农田,只要你的基本农田指标不减少,就可以允许你地方上有用地指标可以发展。
所以增减挂钩,就是你增一块城里的建设用地,得跟农村减一块同等面积的建设用地,要增减挂钩,要战补平衡,就是你占了一个,你得补上一个,你占了一块地用地建设了,你得给把基本农田那一块你给它补上,所以增减挂钩战补平衡。
我们本来是在八七扶贫攻坚计划,那个九十年代。我们相对比较困难,拿不出多少财政来扶贫的时候,本来是想让贫困地区多多少少增加点发展条件,结果到了新世纪,当货币大量的增印出来,财政负债越来越越来越严重,都要靠土地来支撑的时候,就是以利生财,以利顶债等等。
这些现象都发生的时候,结果这个政策就被突破了,原来是只适用于农村贫困地区的,结果就变成了发达地区大量使用这样的政策,其客观的造成的结果就是什么呢,其实你就是很多地方的农村建设用地已经是负值了,就是村这一级账面上没有建设用地了,也就是说早就开始出现了
把农村中的建设用地转移到城市去用,那在有些发达省份
甚至是从欠发贷地区成规模的,把农村的集体建设用地转移到发达地区的大城市郊区,或工业开发区,然后双方交易这个土地指标,也就是实际上资本下乡占有农村建设用地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很久了,在那些沿海的山区面积比较广大,沿海平原面积很小的地方,不仅是要把老百姓集中上楼,而且要把基本农田指标用地全部都划到了山上
所以在这些地方就是已经新型了,所以当今天人们才说过剩资本是不是要下乡,是不是能够把农村变成什么,我说对不起,这个干法实际上等于让农村已经没有发展条件了
。更何况那些公有用地,比如说过去的什么学校用地等等这些,这些建设用地指标早就被商业开发都占完了,比如说它同步带来的,为什么现在我说它是个人为过程,就是这种资本盲目扩张占有农村所有可供变现的资源性的这种
所以资源性资产变现,它这个过程等于已经使得过于极端这样做,已经使得农村人在农村几乎得不到必要的公共服务了,比如说学校,我们现在的教育制度是尽可能把教育资源集中到城里,我们农村有学校的最高的年份应该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79年80年的时候,我们那时候农村差不多有上百万所学校,那个时候我们大概有500万左右的自然村,后来家庭承包以后,80年代中期的时候,还有400多万个,然后到90年代就下降到300多万个了,到现在只剩下240万个,以百万级的规模不断的减少,在这个过程中间
村小学也在不断的减少,大量的学校都集中了,现在只有中心村才有小学,一般的行政村有小学都已经很少了,这样就出现一个现象,就是说你只要有孩子,你想让孩子接受教育,对不起你就得跑进城里,而进城里你又得是买了房,有了户口,你才能够在城里的学校上学,于是客观上什么教育资源,不顾实际农村需求的过度集中,它是配合着在县城在中心镇发展房地产,让农民因孩子要上学,而不得不去到中心镇,或者到县城的城关镇,去帮助消化房地产,这就迫使农民什么呢,农民的所谓现金需求,得靠他的打工去满足,比如说这个就带来了一个客观的问题,
就是越来越多的农民,特别是青年人,他为什么不得不外出去打工,大家都说他在农村没有收益,是一个问题。
但更主要的是现金开支对他的压力,他必须去打工才能获得现金收入,大家说为什么这些农民工在城里边,他择业的速度非常快,有的干几个月他就走了,他行不成既能培养,原因也是哪怕另外一个工种,能给他一个月多个百把块钱,他也就不干了,他就跳槽了。
现在农民工打工者跳槽,行不成一个稳定就业,行不成既能培训的基本的基础。
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和他必须争取足够的现金收入才能去支付他在城里边那个现金开支。
所以我们把严重过剩的房地产让农民消化客观上造成了一个问题,接着我们造成的另外一个问题是什么呢,
就是医疗资源也向城里集中,过去我们都知道,村里边有很多村医。我60年代下乡的时候,当农民的时候,我在村里边也经常帮着农民,解决点小的比如感冒发烧,或者小伤小病等等,我们也经常,知识青年相当于赤脚医生,我们也能帮人家解决点,现在你们知道我们这套体制,要求你在村里边的村医,必须是合格实证上岗,那我们有大量的中医啊,土医啊,那些人就没有证啊,于是乎村医就是村这个医务所,也就大量的减少。
然后我们再进一步规定了合作医疗
农民交20%,政府给你补贴80%,因为是官方拿财政给你补贴,并且把这个合作医疗是一级,一直在县里边立财政专户的,因此要求你农民要想看病报销,你恐怕就得到县城去,因为你在村里边看病,这些土医土药,他没发票,他不在那个合作医疗报销范围内,于是当你把医疗资源也集中到县城的时候,那就带来了农村中得病比较多的老年人
也不得不让子女给他在县城买房子,所以你们看年轻家庭离村而去,是因为教育资源集中到县城了,他不得不去帮着县城消化房地产了,那老年也因就医的困难,也不得不集中到县城,所以它是个自然过程吗,是个市场推动吗,都不是,因此越是在农村推进城市模式的房地产,导致农村中各种复杂矛盾就越来越尖锐,尤其是农业的影响,那这就变成了一个越来越难以化解的复杂矛盾,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希望大家理解,农村中出现的宁要成立一间房
不要村里一个院的这个选择,不是文化的变迁,也不是农村社会的正常改造,而是一个因房地产集中在县城。
四线以下城市的房地产的过剩没法消化,出现教育资源和医疗资源过度集中,而人为造成的一个现象。